他怎能不发怒,现在这个家能够建立,能够维持,亚麻律了很大的牺牲,他的双手沾满鲜血,无时无刻都得面对突如其来浮现于脑海的恐怖片段。他是怎么杀了那些人,把它们的尸首送到荒郊野岭,亲手埋葬他们。
「哥,你太不理智了!」
「你、们、走。」
亚麻律背对亚文和亚晞,他不想看着他们在前离开,他知这一走,很可能就是永别。
亚麻律的理智告诉自己,这个得来不易的家绝对不允许被任何人摧毁,遑论被家里的成员背叛。
「黑米哥,谢谢你。」
亚晞里满是对亚麻律的激与敬,说「哥,没有你,我这辈不可能了解什么是家的温。我大了,在你和爸妈的呵护大了,现在我想拥有自己的一个家,我也想成为一位母亲。我想告诉你,『与被都不是真正的』,真正的必须建立在『与被的是两个相的人』这个前提上。你这个家,但你的冰冷,却也垄罩这个家。我们试着你,但我们发现好像受不到我们的。但这没有关係,我们知这就是你,是哥的特质。我想起在猫罗溪畔的时候,我和你、阿良在一起烤玉蜀黍,我们好自由,好开心,因为我们都在自己。可是这几年虽然很快乐,但我们都不是我们自己了。」
亚麻律的理智之火被亚晞浇熄,他很意外,不知是亚晞真挚的神,还是逻辑方面漏百的这一番话蕴神秘力量。他觉得睛好,好怪。
亚晞脸上始终蒙着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惆悵,好像所有华的朵与果实都将落光,她生命的馀光所能守护的,只剩自己,和亚文的和肚里的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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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麻律和亚文彼此都不退让,这是他们共组家以来第一次争吵。亚麻律甚至不知他在争吵,他以为自己在据理力争。
「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可以在一起的方法吗?」亚文对亚麻律有期待,他信任这位从小到大的哥哥,他也希望亚麻律能指一条明路,好让他和亚晞的不伤害家人。
「我不理智,你们现在比我理智吗?」
「你们知这件事有多严重吗?很有可能我们二十年来假冒他人份的生会被揭穿,这牵涉到多少违法的事,你们要全家人陪你们一起承担吗?」亚麻律疾言厉说。
「黑米哥,成全我们,也成全你自己吧!不要再委屈自己了,你对我们全家付,我和阿良一辈都不会忘。在我心中,你永远是那个关心我们的黑米,无论有没有爸爸、妈妈,有没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,我们永远是一家人。」
她双手分别抓住亚麻律和亚文的衣角,说:「你们都不要再吵了。」
「我和亚晞还了一个决定,恢復份后,我们要恢復我们本来的名字。我回那个阿良,她回那个珍珍。」
「这怎么可能,我们要找工作,也要生活。」
「爸爸和妈妈还不知,我们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谈。我们想阿律哥是个特别明理的人,肯定能了解我们之间的,以及我们的苦衷,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和爸妈谈。」
「你们可以到偏乡去隐居起来,永远不要现在世人前。」
「当初是你们想要一个家,现在你们又要捨弃这个家。」
当亚麻律在甘肃事,研究所助教试图打通那支写在学生资料卡上的电话号码。助教不知,亚麻律同样没有把握,电话那一是否仍有家人守候。
亚麻律的理智在发怒,这和的发怒不同。的发怒,理无法抑止。理智的发怒,会使理智完全丧失本的作用,为思想者的动机和目的服务。
这是亚麻律最后一次见到他们。
他和家人的联系次数,自文韵和亚晞在他面前离开后,日渐形式化。从一个礼拜一通电话,稀释到一个月一通电话;从五分鐘的对话,简化为不到一分鐘的报告。
「哥,但在法律上,我们的结合是违法的。」
「你们不一定要结婚,一样可以在一起,一样可以把孩养大。」
么办?我们这一个家怎么办?」
「如果你们真的彼此,应该可以不避讳他人光,勇敢的活去吧!反正你们没有血缘关係,生来的孩会很健康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