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最美的花(2/2)

成萱惶恐的神。「怎么办……没有救生筏。」

那是我们毕生以来所见过最的。

──怎么办？杨，我们不去。

回过意识，才发现自己已跌在救生筏上，成萱带着两行泪痕拥住我。我茫然地看着上方，背后彷彿残留馀温。

「杨，怎么办？怎么办？」她哭叫，语气慌张：「绳断了，你要怎么来？不然你用的，我一定死命接住你，杨，快！快来，不然火就要烧过去那边了！杨，你快来！」

记忆中也响起类似的语声。

观景甲板距离海面有十多层楼，如果不慎摔落，定会受到重伤。于是一颗心吊起，随着她的动作起伏，风晃盪着，绳索大幅度摆动，心一，见她仍抓着绳，形稳健地缓降，才又放松来。

烈火渐渐侵袭过来，周遭温度越来越，但我只担心成萱的况。

我看着方那个小圆，笑了笑。成萱不停哭着求我动作快，但我不会去的，风险太大，一个不好，那力还可能连累到她。我在这里就好，待在眉曾存在过的这里就好。到背后有逸散的火夹着灰飘飞，炎的气息向我，我看了一海面，闭上双。

黑曼陀罗号在我们面前完全瓦解。

茫茫大海上，一座座白圆形筏漂着，就像是繁星。夜若，新月掛着，远方一曲哀伤的琴声悠悠奏起，声调凄凉，却又有抚人心的力量，为今夜划句。

我攀在栏杆上，尖地发现缘接了一条绳索。「就在这里！」闻声，成萱忙凑过来。没见到其他防护用的，或者船员忘了，或者他们放在附近，却被烧掉了。我们一同往俯瞰，幽暗的海面上浮着一个白的小圆，随着起伏不定，应是船员替我们留的救生筏。海面平静，和船上烧着猛烈大火的状截然不同。我立刻拉起那条绳索，到成萱手中，她后是一片火海。她看了看我。「你先去。」我说。「等再换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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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忽然传来一力量，似乎有谁轻轻推了我一。

我们睁睁看着，那朵紫黑的朵在大火中摇曳，像一盏彻底燃烧的灯，随后化为黑粉末。

眉，我去找你了……

「那太好了。」

「你没事吧？有没有伤？」

这样的结局也很好，不是吗？

她抿了抿，沉重地了，接过绳便往攀去。

我在心中低语。

我安心了。

「看来这里不是放救生筏的地方，或许在观景甲板上？」

接着，缓缓地，从最中心凝然绽放一朵白的。

一直到她成了一个小黑，稍放心，忽然刺的亮光一闪，一火从船倏地窜，吞噬她的，接着火爬上绳索，将之燃烧殆尽，我急得朝面大叫，片刻后，成萱的回应微弱地从底传来，还带着哭腔。

在火光的映照，黑夜竟比白昼还亮。

我就这般直直向前倒，翻过了栏杆，空中一个转，见原本站着的地方已完全化为灰烬，一碎屑都不留，风拂在脸上，烈焰翻腾，迷茫的火海中所有事瞬时杳然无踪，火吱吱烧着，我却觉得周遭好寂静。

「我刚刚没被烧着，可是，杨，绳断了！」她哭喊着。

开门后，火焰的燃烧速度变得更快更旺，我们重新将巾沾，迅速走餐厅，才刚走不久，餐厅就已陷重重火海中。极目所见，中央公园已被亮晃晃的无大火包围，劈劈啪啪烧着，那些垂落的藤蔓乾燥易燃，附近的店家又多为木造建筑，虽然也在意料之中，看到这景仍使人觉得怵目惊心。的黑灰烟雾向上攀升，不断攀升着，直衝云霄。

「杨，绳断了！」

疼痛不算什么。

救生筏、救生筏……救生筏在哪？前方的指示坡通往另一池火海，我们环顾前后，绝望地发现自己已无路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火势已达到巔峰，只馀我们这一小角立足之地而已。

──你们动作放慢，慢慢移到比较的那几枝树梢那边，然后来，什么都不用怕，我一定会接住你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