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(2/2)

他脚上穿着酒店的一次拖鞋，看上去没平常那么严肃死板。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，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优越。

他随手把镜扔在床上，嗓音不温不火：“我想换件睡衣。”

汤琰抿一抿，用力楼层键。

灯亮了。

同时，直到他去了，汤琰才反应过来——他没换鞋。

程章明收回视线，在床尾沉寂地坐了一会儿。

汤琰接着又沉默了一。

“程博士一定要突然声恐吓吗。”

“没。”

程章明自然地合上电脑：“好，我去走走。”

程章明似乎一看穿了他这个想法，边敲击键盘边说：“我还有些工作要理，你先去洗，否则会被我拖累到一两。”

房间不大，浴室是磨砂的玻璃。

这个人哪里像学化学的，分明学的是辩论。

说是睡衣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家居服，底，略带暗银竖条纹，袖，很稳重的款式。

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这样相过了。

“请便。”汤琰逃去了卫生间。

还有挣扎要不要洗澡这件事。

这样同一室，听着汤琰刷牙洗脸，久得像是上辈的事。闭上，恍惚觉得汤琰会着牙膏走来——刷牙时走来走去打发时间，这是他的个人习惯。

承认吧，你是如此怀念。

目光似乎正从后方注视着自己，难以辨别这代表着好还是反。

“电梯。”

“……”

相比之程章明显得正常许多，至少看上去是这样。

嗓音也很淡定，似乎半都不意外。

如果不是此时离开显得太矫，汤琰真想现在就掉楼，说什么也要换个房间。

“算了，我没带浴巾。”

“洗好了？”

去走走不需要换鞋吗，还是说，他本不打算走远？

啪。

“恐吓？”程章明讥讽，“我以为汤主播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。”

被这稍显严厉的嗓音激了，随即才反应过来。

“用我的。”

很快就传洗漱的声。

见他抬起，汤琰若无其事地转开脸。

程章明抬掠向他：“需要我去？”

行李箱的磨过柔的地毯，带来一阵沙沙响，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，磨得人耳升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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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汤琰再来他已经换好睡衣，着镜坐在窗边敲电脑。

难捱的十几秒过去，电梯门向两边打开，他第一时间迈。程章明随其后，一言不发地跟着他。